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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姆气泡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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朗姆气泡水

朗姆气泡水

 

【米英情人节48h——4:00】 刺痛我

USK国设

 

SUMMARY:“跟我回去吧,”英国伸出手,动作没有一点让他握住的意思,“我们来跳探戈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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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坐在长椅上,膝盖支撑整个上半身的重量,手托着下巴。这个季节椅子坐起来很凉,他觉得整个屁股都麻木了,冷气从肉体和木头接触的地方一点点爬上来。街对面有人在弹琴,共享钢琴的失真此刻听起来有些辽远空旷的意思。应该喝几口酒,美国想。不过就这样也很好。湿雾从他身边流走,千门万户的灯滴落在水泥地面,好像一滩水痕,他闭上眼睛想起密歇根湖灌进来的样子。月光照在他脸上,美国像被刺了一下,往旁边躲开。


“居然跑了这么远。”他感到光线被挡住了,并且在听到第一个单词后就知道是英国,他闻到烟酒和各色香水的混合物,英国身上那种室内温热的空气仍没有飘散,盘旋在他头顶,他感到自己好像一盘冷掉的苹果派被端上来的菜肴包围。美国没有抬头,声音听起来也像苹果派:“你又喝酒了?”


英国在他旁边坐下,“一点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钢琴上,保持发问的姿态,用了倾听的语气。“怎么了?”


美国把生命在脑海里翻了个面,发现没有理由可以回答他。他只是把眼神投过去,努力让自己不要露出被淋湿的小狗的表情。伤春悲秋,还是怀古伤今、忧国忧民,哪个更好听一点?我不知道我怎么了,这样可以吗。英国叹气。美国摸出一根烟,和柯克兰借了火来抽。红色在黑暗里一闪一闪,像激光笔,白气从火星处扭曲逸散,把他和原宗主国间隔起来,或者是从一而终地间隔着。英国耐心等他抽完一整根烟,美国在地上摁灭烟蒂的时候,他站起来。“跟我回去吧,”英国伸出手,动作没有一点让他握住的意思,“我们来跳探戈。”

他们肩并肩地回去。

 

 

大厅装饰得很讲究,受雇的乐队在一旁演奏,水晶灯摇碎了掉进红酒杯里,黄金,宝石,香料弥漫整个房间,小号擦的锃亮,提琴整齐码放在架子上,乐器反射的光芒四散零落。此类场景他们都很熟悉了,反而有点如鱼得水的感觉,老演员拍戏那样,关系好是做给人看,交恶也是做给人看。英美交恶时,他们可以一年半载不见面。一对对男女在跳舞,裙摆好像回旋镖,松手时并不脱手,因为是跳探戈,眼神也不总落在对方身上,躲躲闪闪的。小提琴声悠扬,鞋跟点地清脆,脖子和腰弯如张弓,天鹅赴死的架势,融合成一种安静优雅的咏叹调。英国问他:“你还记不记得拉小提琴?”

 

我记得你把手放在我脖子上,把琴架上去,记得你让我把手肘抬高,说我拉弓的姿势不对,我那时候想你真可爱。阿尔弗雷德——!不对。我来拉一遍,你看好了。你是一幅静物画,琴声如流水中,我也如流水跌去了。 你抹松香的样子好像在擦佩剑,松香的味道很好闻,你夸奖我的时候对我笑一下,摸我的头发,为此我愿意重复几个月锯木头。等你下次再来,我长高了一点,已经能断断续续地拉小星星了。美利坚很乖巧地回答:“我们不是来跳舞的吗?”

 

“好。我们跳舞。”英国笑起来。

 

他们站到舞池中央,聚光灯扫射,灰尘的尸体漏泄到人群身上。最初是试探。两人手臂互相握紧,腿在地板画出半圆,收紧,踢出,抬起,向前!回退!然后是对抗。英国从他两臂上借力跃起,轻盈地跳过去,单膝跪地,旋转,空中转体三周半,落地。光影交错之间,美国感到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眼睛,几乎流眼泪,发现是英格兰领花上的一颗宝石。他们像仇敌一样跳舞,真的揣了手枪一样,恨的子弹将出膛的瞬间忽远忽近,他们拥抱,分开,沾了汗水的十指扣在一起。美国仿佛回到国际会议上和英国握手的那个瞬间。他们互相对视,握手,美国手臂向后,英国双膝跪地,从他身后滑过去,头仰的很高,一只手竖起。二战时候他吹掉枪口的烟时也是这个表情,在海上为所欲为,捞钱,抢殖民地的时候,还有现在这时候,一直是这样。美国有一点顿悟。他和英国背对背跪着,心跳声像宣布死亡的钟声撞击耳膜,大幅度运动后的喘气声也掩盖不了这种声音。英国,英国,英格兰!

 

他们跳舞。美国松开手,很骄傲地清楚对方终会把指尖交回手里,清楚英美关系总会摔个粉碎,然后破镜重圆一样。上次看到英国戴这只领花是万国博览会的时候,美国在抬腿的间隙想,啊,原来你也会将一件东西戴第二次吗。当时东道主站在女王和亲王前面,身穿黑色西服,配乌木手杖,领花丝带托起一颗小小的祖母绿宝石。英格兰把手指搭在帽檐,缓慢地摘下帽子,鞠躬,以世界霸主的骄傲说:

 

各位,欢迎来到水晶宫。喷泉在他身后哗哗作响,四面大理石雕,奇花异木以包围之势裹挟而来,漂亮瓷瓶挤在展架,各国展区名字是金色,落在红布上,个个伸展如小手掌,挂毯从穹顶垂落,旗帜连片跳舞,机器润滑油和铁锈味显得很突兀,嗡嗡的轰鸣和在场所有人的低声惊叹共振。

 

众人鼓起掌。

 

宗主国实际上很忙,在新英格兰不断长大的几年里仍然保持着隔几月来看望的习惯,并慢慢教会他一点东西。宗教,音乐,艺术和莎士比亚,就是从英国身上脱出,并开始潜滋暗长,开始搅拌成自己的东西,喝下乳汁长出血肉。“你有好好练习吗。”英国放低了声音,是那种和小孩说话的语气,“我上次告诉你的记住了吗?”美国的笑有点促狭的意思,他脸红了,但不是疏于学习的羞愧:再见到英格兰让他很高兴,他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高兴才好,于是他只是拉着英格兰,紧张到出了手汗。英国温和地提问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复的,最后只是给英国听自己拉琴。阿尔弗雷德长到大概十五六岁,英国带他到礼堂里教他跳舞,那时候他已经看过很多剧里的交际舞段落了。

 

“这个很重要。”英国站在后面拉起他的手臂,呼吸喷吐到他脖颈一侧,美国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缩着脖子笑个不停,突然觉得脸在发烫。“听着,这是最简单的双人舞。你之后会在很多场合用到,”英国对他说,美国现在的身高已经和他相差无几了,因此这个动作近似等于半个拥抱,“我来跳女步吧。你听曲子的节奏,一、二、三,跟着它。”一个命令,接着英国做了示范,木地板打了蜡,舞曲几乎在四壁碰出回声,皮鞋点地哒,哒,哒的响了三下。英国昂着头,很快很不经意地做完,接着微笑,示意让美国自己也来试试。美国心里最后一点不耐烦也消散了。

 

英国呢,他活了这么多年,革命和王室来来去去,太清楚国家该怎么做了,自己觉得能把个人情感和利益需要像水和油那样分开的人,就在这种抚养和被抚养,需要和被需要的气氛中走偏了。他经历了不使人舒服的小时候,并且决心让这个新大陆上的弟弟避免这种不舒服,尽量让美利坚拥有一点快乐的童年。长姐如母,那么长兄也可以吧,让我来做你的开路人。他从来没有对待哪个殖民地像对待新英格兰一样,去教导、去爱、去哺育,近乎于人类,近乎于兄弟。英国从始至终才是最明白的那个,明白加剧了他生命中两部分的割裂感,美利坚是一张他在柯克兰和英国两个地方的往返车票。他清楚1776这一年也不是自由,因为美国肤白而眼蓝。他知道美国是怎样诞生的,也见过几公顷的玉米田烧起铺天盖地的大火,可毕竟他自己也是泡在铁血和谎言里长大的,他拥有的一切也是从伦敦的黑色输油管道里流淌出来的,没有权利去指责什么。太讽刺了,他突然哭出来,心里却安慰一样想这种事迟早发生,你很担心喜欢的花瓶被撞碎,每天想着这件事,有天它真的碎成一片一片时就可以满不在乎地推脱。美国终究和他是一类,终究会长大的,碎碎平安嘛。


二四拍的曲子飘来飘去,国际关系是小心试探,以退为进,步步为营,探戈是其中艺术化的分支。他们跳舞,看着一点都不像情人,很革命友谊的那感觉,比任何时候都贴合相交,都更像兄弟。从现在开始跳舞!小时候美国总会踩到英国的脚,总是非常抱歉,跳得很痛苦,头都不敢抬。英国向上看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,他有点感叹地想,终究是长大了,不愿意承认其实是带着点自豪想这句话的。我们来跳探戈,来怀疑,诈骗,来远离然后贴近,在腰里揣一只手枪。英国,哥哥,我们来跳探戈,美国搂着他的腰好像情人,踢腿,转圈,把他推出去好像仇人,英国做出一个很标准的下腰动作,就是天鹅之死那段里天鹅脖子的弧度,美国把脸凑过去。如果他欲吻。天鹅之死,他不是另一只天鹅,大概也不是猎人,是树上另一只鸟。好像陌生人。他们保持这个动作几秒,然后停下来喘气,英国全身湿透但眼睛很亮,和他胸口彩宝的颜色相得益彰,真是聪明的搭配。美国望着他,很诚实地感觉到欲望升起来,英国擦擦汗水,露出一个合作愉快的笑容。美国仿佛摸到了他们之间的丝线,这线时松时紧,总会回来,离手而不脱手,很简单地为维基底下“特殊关系”的词条做了注释。无非是一个主导,另一个跟随,若影若现若即若离的探戈,大概,美国总结,大概会一直一直延续下去。

 

“你现在好点了吗?”英国仍然笑着,声音关切不失严肃。


什么?美国怔了半秒,反应过来英国在问他为什么在舞会开始一个人跑出去,问他怎么了。他跳了几分钟的舞,探戈动作很多因此觉得特别累,像洗热水澡,把所有的积郁都冲掉了。国事民生双面袭来,他如同夹心饼干,惨遭碾压,所幸有英国,该这么说吗,你太聪明了,你一直都知道。美国看着那双绿眼睛,和曾经一样没来由地快乐起来,之前想的乱七八糟的琐碎被赶到后面。就现在我们跳舞,灯光摇晃,我和你对峙周旋,编毛衣似的缠来缠去,我们握了线两端系一个结。如果我欲吻。美国提高了声音:一点问题都没有!此时我应该说我爱你的,我知道你不会推开,可怎么办呢,我知道我不会说。于是我们只是跳舞,没有谈爱,尽管灯、红酒和身边的丝绸布料都如此合时宜。尽管英美吵得再凶我们都可以挤在发布会现场卫生间,接吻直到到嘴角流血,我在你嘴里尝到铁锈,白瓷墙上的你也像一块瓷砖。我亲爱的英国。

 

 

有次农忙时节,人们忙着收麦子和酿苹果酒,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被捡来的小孩一个人跑了出去。阿尔弗雷德踩过黄色的麦粒和麸壳,在原野里穿梭,在一个稻草和低度酒味的上午走了很远。他有点新奇地乱走乱看,没有什么方向性,麻雀飞过去他看,母牛吃草他也看,干掉的草叶很尖锐,却丝毫没有伤害到他。新大陆的主人赤着脚,降临于淡得近似于白色的天地间,他看着自己的领地,新大陆也在注视他,他被世界再一次分娩而出。阿尔弗雷德睁大眼睛,脸上的茸毛也淡化到虚无了,像要把这一切牢牢记住,片刻之后,他听到除了风以外的声音,草叶被分开的声音。

 

英国!阿尔弗雷德没有回头,很肯定地叫出声来,又确认似的向后看。得到肯定后立马换了兴高采烈的语气,比平常说话高出一个调:你终于来了!我好想你。惯例扑过去讨拥抱。

 

英格兰有点惊讶,收紧手臂搂着他,“你怎么知道是我的?”

 

阿尔弗雷德抬头和英格兰对视,脖子形成一个仰角。“我就是知道。”他和其他人说“英国是我的哥哥”时也是这个语气。


你怎么那么肯定?你为什么敢那么肯定?我突然无所适应地忘掉他只是我殖民地中的一位,新英格兰的阳光照得我后背发烫,大概是黑色吸热。阿尔弗雷德走出来,用手碰碰我,我对他笑,他牵我的手,所有的故事因此开篇。我有时也再想,这种关系是不是太烫了,我本可以围炉喝酒,寻欢作乐的时间居然坐着船来看这小子,算是以我名字命名的小孩,拎了礼物给他过生日。你在稻田里奔跑时我想,如果不去驯养,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被刺伤和掉眼泪的风险?我很清楚英国不会永远强大下去,也许,我是说也许,我给自己做了很糟糕的选择。但我还是力所能及地走过去。



一舞完毕,英国很自然地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由于音乐停息,身边情侣交换唾液的声音显得相当大。跳得很好啊,他夸奖,难道你之后偷偷练了?

怎么可能,美国打趣,那是你会做的事情吧,我最近要忙死了。其实他昨天还在家弹了一小时的钢琴,钢琴远没有小提琴顺手,可能因为英国托人代替而没有亲自来教吧。他弹钢琴就是为了那么几句夸奖,后来越长越大,从英国头顶看世界的时候也不再需要这些奖励了,如此钢琴就没有学精。遗憾总归是有的,向后望回去,断壁残垣的过去会被美化一点,不然就太痛苦了。

 

 

他们终究是没有接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end

 





 

 

一个一个走过

一个一个错过

一遍一遍来过

一次一次放过

一声一声笑着

一声一声吼着

一幕一幕闪着

刺痛我

———福禄寿《我用什么把你留住》

 

废话:

 

跳舞的意象是在看了鱼的文章之后想到的 我很喜欢探戈!💃

可能不是大多数人的米英 只是我的米英而已

请多给我评论吧

作为英厨没能写出很漂亮的英 对不起

明明是米英也没有欧美味 很本土 对不起

感谢品鉴全组唯一菜菜厨师小d的糊锅饭 祝大家情人节快乐!

 

 

上一棒@螺呱呱 

下一棒@费克 

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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